正如卢梭所说:“树木的成长依赖培育,人类的成长依赖教育。我们生来柔弱,所以需要力量;我们生来无助,所以需要帮助;我们生来愚昧,所以需要判断力。我们出生时所缺乏的一切,我们长大所要的一切,全部仰赖教育赐予。”
[文摘]
上篇:中国的阿图医生
第一章:人非圣贤
6.错误的界定与分类
曾听到过这样一个案例,听后觉得惊骇不已:
某手术,应截左腿,却截了右腿。因为当时患者的体位是趴着的,主刀医生进来手术室以后说,把患者翻过来。结果,弄反了。据说,医院给予了经济赔偿。
一说到错误,可以联想到不同因素。人为层面:责任心不强、经验不足、水平不够、判断错误与不作为等等;非人为层面:环境因素、设备限制、科学与技术限制等等。
据很多研究显示:医生的诊断和患者的尸体解剖之间存在巨大的差异。这是20世纪早期即已得出的结论。因为,医学是一门年轻的科学。
一位叫Adolphe Abrahams的学者将医生的错误进行总结并分为社会型和临床型两类。前者指行为举止妨碍医师对精神类疾病的诊断;后者即临床型错误则包括疏忽无知、错误判断、偏执、没有考虑解剖、未能全面考虑、拒绝负责、病例本身极为困难以及检查不够充分等。
如果通过充分的准备工作,改善不同层面的工作,包括医学教育来跟进医学知识、加强医疗诊断的辅助手段从而克服人脑的不足等方式,很多错误都是可以避免的。比如,疏忽无知等错误。
大数据时代产物的电脑医生沃森,在美国已经投入临床使用,它能把云数据有效部署到医患护理流程当中,有了它,美国安德森癌症中心得以建立一套全新的诊治体系。它能在3秒内搜索超过2亿个页面。这显然是人脑所不能比拟的。这个机器人有能力与人类沟通。激进的观点甚至认为,在美国,未来80%的医生将被这类沃森机器人或计算机所替代。
当代的科技发展,医疗领域的既定规则即将面临颠覆和重新洗牌。
Adolphe Abrahams认为,只有一种错误是可以原谅的,这类错误受到人类局限性的约束。但是其他错误是可以避免的。
对于“错误”一词是要慎用的。因为由于医学局限性而给患者造成的伤害不应归于“错误”,因为这些伤害是由当前医学发展水平所决定的,责任并不在医生一方。本书所要强调的正是这一立场。
回到良好的愿望上来,每位医生都希望没有伤害就能成长。
理性地假设和分析是,一旦因为临床经验不足导致了过错(此处过错指因临床经验不足而导致,并未进行细分),我们真心希望发生的是:患者的理解;年轻医生和医方能从中汲取教训,加强和完善诊疗规范避免再次伤害的发生。
只有在这一前提下,错误才能够获得谅解。
本书讲述的住院医生的故事,有许多这种情况,即更倾向于因人类认知的阶段性和局限性(也就是人很难克服的弱点),以及医学发展(包括医学科学与技术)局限性导致的医疗(诊断、治疗)方面的问题,或者发生“过错”的可能性。
反过来说,有赖于时间和经验,这类教训才能得以更正、修订和完善。在此语境的限定下,本书得以讨论的是住院医生的成长,在汲取经验的前提下审视,本书所展现的故事,可以归纳为如下几类:
因为“菜鸟”、因为害怕、因为好奇、因为探索、因为多情。
读者一定会大惊:这些表述怎能成为对医生行为的解释?
不要多疑,这几个“因为”是本书独到的概括,读罢,自会明白寓意。如果没有耐心读完,我也可以“正常”的表述再次进行浓缩与概括,请见下文。
第一类:对医学与人性的片面认知。
从医初始,受过多年医学科学训练的年轻医生会认为生物医学是战无不胜的,这种强烈的信念促使着他们前行。在临床实践中,他们常常把病人仅仅当作给予生物医学治疗的病人,而忽视了病人作为一个完整的“人”的社会、文化、心理等其他方面的需求。
第二类:医学“操作”中的问题。
现代医学越发依赖以技术为基础的各类仪器设备,这就需要医生掌握各种操作技能。诊疗过程不可避免地要发生人与机器之间的关联。机器是非人的,在这个关联中,包含着人性与技术的博弈。人在使用技术,还是,技术控制了人?
第三类:人类体能的局限性。
由于工作量超负荷、夜间值班等因素导致的医生判断失误、遗漏或疏忽而造成的过错。有很多的教训即是发生在夜间,这与人的生物节律不无关系。无论病人还是医生,在夜间以及休息不足的情况下都是处于体能状态的低潮,在特定的医疗环境中,这是作为具有生物属性的“人”较难克服的因素。
上述界定并没有做到涵盖所有。因为做到完善地分类会超出我自己的认知能力。除了上述界定之外,还有一些错误,它们在当下即是能够有效避免的,很难找到理由获取原谅的,并不是本书讨论的重点。
在得知上述界定和分类之后,我郑重呼吁:人们不要试图将所有的错误或过错混为一谈。
7.不应被弱化的环节—教育
是否存在这样的事实:当社会的、文化的、环境的因素,演变、归咎成为个体层面因素,以个性化问题暴露出来,其它多重因素都成功隐身、华丽转型,这一切最终却以残酷的个体之责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