写小野洋子。因为罗马字拼写原因,“小野洋子”常被错误译成“大野洋子;又写到她的显赫家世,父亲是前东京银行常务董事,祖父是日本兴业银行第四任总裁,母亲是安田财阀创始人安田善次郎的孙女,也是贵族院议员安田善三郎的女儿,1933年出生于东京,从小读当年专门负责贵族子弟教育的学习院;1952年上大学时,同期学生当中有皇太子,既现在的天皇明仁。
写下26岁自杀的日本童谣女诗人金子美铃的生平故事,同时讲述了日本战前的“童谣运动”。
新井说:一个城市就像一个人一样,若要精神健全地生活下去,必须弄清楚自己从何而来,到何而去。只有记住过去,才能展望未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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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井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日本人,却对中国和中文情有独钟,用中文写作已二十多年,出版了十几本中文书籍。我读的这几本书,都是用中文写下的。
对汉语一见钟情。大学就读于早稻田大学政治系,19岁开始选修中文,老师是泰斗级的日本汉学家藤堂明保。第一次上课,藤堂带来索尼录音机,播放中国音乐——《白毛女》,听到第一句话“北风那个吹……”,瞬间让她仿佛被雷劈了一般,激动得全身发抖,“听起来悦耳,说起来舒服,汉语美丽极了!”后来又学唱了《不落的红太阳》,还有打日本鬼子的《游击队之歌》。
沉迷在中国文学作品中。喜欢独自坐在咖啡馆,一个词儿、一个词儿地查词典读鲁迅、老舍、巴金等中国作家的五四小说;喜欢诗人李白,书中多次提到他的诗句:“夫天地者,万物之逆旅;光阴者,百代之过客。”(世界是万物的旅馆,时间则是永远的旅人);其中一部作品的书名——“我这一代东京人”,模仿的是香港作家陈冠中的作品《我这一代香港人》。
对中国熊猫印象深刻。中日邦交正常化之后,日本掀起了一股中国热。1972年10月,中国向日本赠送了一对大熊猫,新井和同学一起去上野动物园观赏,隔着玻璃窗看它们吃竹子。“我到今天还记得它们的名字:兰兰和康康。它们的知名度仅次于首相本人!”
第一次踏出国门,就是到中国。1982年,大二的夏天,到北京参加了四周的汉语进修班。将北京给她的第一印象比喻成冷淡的帅哥:“虽然不是说甜言蜜语伸开臂膀的那种,却有着令人难忘的独特魅力。”
在北京,交了很多中国朋友,让她印象最深刻的是一个名叫“不倒翁“的摇滚乐队,成员包括:丁武、王力、李季、阎纲、王迪、臧天朔,还有常来乐团玩的孙国庆、崔健。他们白天排练英美日、中国港台摇滚乐和自创歌曲,傍晚出去吃饭喝酒打架,深夜回到剧场里睡觉。
新井在北京找到了世界的入口。
一天晚上,在北京火车站,她看见一班列车正往莫斯科出发,“那个时候,我深刻体会到了:中国是欧亚大陆上的国家。从北京出发,可以通过西伯利亚平原到莫斯科,在那儿换车,就能去柏林、巴黎、罗马、伦敦、阿姆斯特丹。那晚,目送着国际列车,我由衷受了感动。就是在那一刹那,我发现了世界的入口。”
在中国留学期间是80年代,火车上很少见到女性乘客。三十年后,当漫步在意大利的佛罗伦萨,常看见父母女儿一起旅行的中国人。随着经济腾飞、女性社会地位提高,越来越多的中国女性踏出国门海外留学、带父母享受异国风光,让她感受到“妇女能顶半边天”的另一层涵义。
1994年,搬到香港,旅行和居住的差异才显现出来。比如,让人流连忘返的太平山夜景只属于游客和富豪,而大多数香港居民是没有机会望向远处的,他们日日垂头看着肮脏的地面,或者凝视手上的漫画或游戏机。两性关系也极不对等,当年的香港男人,普遍认为女人是花钱买得到的东西,卖淫吃饭的女人的群体名称为取自老电影的“苏丝·黄”。
讲述为什么到日本留过学的鲁迅会说“东京也无非是这样”,从鲁迅的《故乡》中提到的东京弘文学院写到日本现代文武兼备的教育家嘉纳治五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