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源:外滩教育(ID:TBEducation),作者周滢滢
素养教育的重要性不言而喻,但是,什么是素养?究竟包含哪些方面?依然是很多学校需要面对的难题。参与筑桥实验小学创校工作的郑腾飞博士,从麻省理工实验室“重回”小学课堂,决心从核心素养框架出发,通过培养目标、课程设置、以及评估改革,落地素养教育。经过两年多实践,郑博士和我们分享了她的经历、感悟和思考。
一场疫情,将要培养什么样人的问题,抛在了我们面前。
这场突袭而至的灾难中,有医护人员感人至深的付出和牺牲;世界各地捐助者和志愿者“雪中送炭”的温情;还有诸多如李文亮等普通人的催人泪下。
感动之余,也要看到一些问题。
比如,以粗鲁、一刀切的方式,对待来自疫区的同胞,甚至使他们承受歧视和羞辱;大众面对谣言,盲目从众、毫无辨识力的表现;一些不法商家趁火打劫… …
就像病痛能暴露出人身体上的病症,这场疫情同样暴露出我们社会在文化和教育上的“病症”:职业操守、独立思考和思辨力、品格与德行、还有人文关怀的缺失。
过去一个月中发生的种种让人困惑、悲伤、无奈甚至愤怒的事件,可以说是全社会在为过去片面的教育模式买单。
我们必须意识到,那些与知识、能力无关,更隐性、更底层的“素养”,才是一个国家真正的软实力。
未来,我们要培养什么样的人?不如问,未来要培养孩子具备怎样的“素养”?
“素养教育”,或者说“素质教育”,我们并不陌生。早在上世纪八九十年代,国家已经提出了“以全面提高人的基本素质为根本目的”的素质教育。
但是,直到今天,究竟什么样的教育,算得上是素质教育?学生需要具备的素养是什么?片面追求升学率的应试教育大环境中,这些问题的答案,依然显得模棱两可。
对于这一问题,毕业于美国麻省理工学院的郑腾飞博士,有很多思考。
她可以说是应试教育的胜利者。从小到大都保持着优异的成绩,从重点高中,考进北大,再申请到麻省理工的全额奖学金读博,这一路堪称传统教育的“成功典范”。
可是,考上麻省理工之后她发现,自己按部就班,顺从他人期望所追求的一切,失去了意义。
“从小到大,我的人生目标只有‘考高分,上名牌大学’,却从没思考过上大学究竟是为了什么,也从未想过自己喜欢什么。”
郑腾飞(右一)在MIT带领本科生寒假化学营
反思自己二十多年的求学生涯,这位留美学霸想通了一个问题:找到自己所喜爱和擅长的事业,为之倾尽热情和汗水,享受其中的磨难和收获,这才是孩子一生的幸福之源。
真正想做出改变,郑腾飞认为,还要到义务教育阶段最开始的地方—— 小学中去。
“小学是集体教育的开始,离教育的‘结果’似乎很远。可是,教育最初的方向和早期的步骤,恰恰是最重要的。孩子很多关键的品质,也就是核心素养,要从年幼时就开始培养。”
2016年,“跨界教育人”郑腾飞作为课程总监,参与了上海市平和教育集团新的小学校区——筑桥实验小学的创校工作。
郑腾飞在2019平和教育论坛上发言
如今,这所小学对素养教育的培养目标、课堂设置、再到评估方法,都有了初有成效的探索。
儿童阶段需要培养什么样的核心素养?筑桥实验小学又是如何推行素养教育,并进行有效评估?外滩君和郑腾飞博士聊了聊,她的实践和思考。
我们要培养什么样的人?
“学霸,也是应试教育的受害者。”
郑腾飞说,学生时代的自己,曾花了大量时间和精力,去修炼考试技能,好奇心和独立思考反而没有被重视,更谈不上发展爱好,为人生做出选择。
像她这样的学霸还有很多。他们有才华、够努力,却始终缺少真正的热爱和源动力,踯躅不前,迷茫不安。
因此,在筑桥成立之初,郑腾飞所领导的学校课程中心,就确定了以培养终身学习者为目标的核心素养框架,并在近期与华东师范大学团队合作,形成了核心素养模型。
这个核心素养模型里,我们所熟悉的批判性思维、创新性、合作与沟通等素养和能力,都属于“行动力”的部分,对应着“怎么做”(how);
而在此基础上的,是“目标感”和“驱动力”,它们对应着“做什么”(what)和“为什么”(why)。
筑桥核心素养框架
“目标感和内驱力,是一个孩子更为底层、核心的素养。”
郑腾飞解释说,我们常常过分关注知识、能力、方法论,却忽略了保护好孩子的目标感和内在驱动力,让他意识到什么才是值得一生奋斗的目标。
如何保护内驱力,帮助孩子树立目标感?在她看来,最重要的是,引导孩子了解真实的社会,关心现实问题。
斯坦福大学的威廉·戴蒙教授,是当代研究青少年发展和品格的杰出学者。他发现,这一代年轻人,成长过程中缺乏“真正去做一件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、让自己觉得有价值的事”的目标感,因而常常觉得迷失。
筑桥有两个慈善项目,面向上海市低收入家庭中的听障儿童和全国教育欠发达地区的学校,通过与医院的互动、慈善义卖、互联网直播等方式,让孩子明白,这一切通过自己的努力可以作出改变。
疫情发生后,学校课程中心的老师们和科学组自发策划了《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