幸好,那是一个舒婷北岛流行的年代,小镇虽小,喜欢文学的人不少。我遇到了滴翠文学社,并有幸成为首批会员,找到了心灵安放之所。
现在回想起来,那时候对文学的追求就像打了鸡血一样。常常结束了一天的繁重劳动,步行五六公里去找乡村教师王新觉他们,觅个小店,一壶老酒,几碟小菜,谈诗论文,夜半而归。邓丽君翻唱的《星》中的那句歌词——“星夜灿烂,伴我夜行给我影……寻梦而去,哪怕走崎岖险径”——用来形容那时的我们再贴切不过了。
正是对文学的孜孜以求,再加上当时厂里有人认为我不务正业,我更加向往外面的世界,索性来了个不辞而别,在社会上晃荡了6年,干过业务员、推销员、管理过工厂车间,但没有丢下写作。1995年,重庆日报社创办《重庆晨报》,面向社会采取合同制招聘,不需要调动。我考进这家单位工作至今,先做了3年的副刊编辑,后做文化记者。这些年,不论走到哪里,都有滴翠文学社给我打下的底色,它让我荒芜的青春长出绿草,让我的人生理想开花结果。
去年12月30日,青木关镇举办滴翠文学社成立30周年座谈会,我在会间往微信朋友圈发了一下,几位朋友的回复让人心生感慨。其中一位朋友写道:真是一个理想主义飞扬的年代,大量没考上大学的高中生在田间地头劳作之余笔耕不辍,把希望都凝聚在8分钱的邮票上。
正是在这场座谈会上,重庆市作协党组书记辛华提出资助滴翠文学社5万元。沙坪坝区委也不甘落后,区委宣传部长陶世祥当即表态:解囊10万元,专项支持青木关文化建设。